筆者近期接連再遇幾位中國酒類流通超商大商老板,酒類行業近期翻云覆雨變革大事件連出,不是個案,更不是個別區域。
最北端有華龍、最南端有藍泉,都已進行股改在做新三板上市的最后沖刺。上海灘更是已經硝煙彌漫、并購大戲接連上演,歌德盈香既并購線上也買酒、又并購線下酒老板,百川聯合谷品成立百川谷品、聯合新泰豐成立百川新泰豐,怡亞通繼收購龍川后,又在金山和奉賢頻頻出動資本之手。
筆者認為過去兩到三年的市場劇烈震蕩,一些大商已不能跟上市場盤整,歸零于開放市場、讓步于競爭對手。但視時間如生命的超商和大商,這個時候對受到市場持續壓力、資金流動壓力倍增的老經銷商,頻頻伸出并購和聯合的橄欖枝,搭建流通商業聯盟帝國,構建和加強市場壁壘,阻擊市場下行和競爭并沒減弱的多重壓力。
“這是個豪賭的時代”, 某超商老板在見到筆者時這樣說。筆者曾經說過:盤整期市場,教條收縮或原地不動等同等待死亡。無論借助自身行業資金和渠道沉淀、還是資本力量和資本杠桿,唯有繼續向前擴大渠道銷售地盤和勢能,酒類流通商才有在未來5~6年調整期繼續、市場趨于完全成熟前,贏得一席之地。
行業目前五大制約因素,讓行業走到了“只有賭一把才能看未來的時間點”。第一,高檔名酒和名莊酒價格去泡沫化,市場價格和前期進貨成本倒掛,無論讓傳統酒類大商、還是進口酒大商,蒙受虧空;二,暢銷單品利潤快速消費品化,無論是名酒茅臺、普五,還是進口酒拉菲、奔富,幾大電商零售價甚至低于進貨價頻頻發生,現在的名酒流通商更趨近于快速消費品的物流配送商;三,人力資源成本的持續上升,盡管酒行業整體利潤大大下行,但中國社會通貨膨脹、人民幣貶值現象是宏觀大勢,勞動者的生活和生存成本在不斷上升,最終還要轉移到人力成本的持續上升;四,酒類企業融資成本居高不下,因為酒類行業整體利潤大大降低,進入調整階段,企業經營風險在加大,追求短期高額回報的資本這時都在理性看待酒類行業;五,物流成本持續上升,針對大眾酒時代,一分的成本都要核算,相對低端酒物流成本甚至完全蠶食掉每瓶兩三元的毛利。
根據筆者經驗和分析,有以下幾點原因讓上海灘成為目前階段中國酒類流通并購大戰的第一戰場和戰略要地。
第一,上海是金融和資本的中心, 這里一百多年前已是全球四大金融中心,隨著中國政府深化改革開放的深入進行和一系列針對上海的傾斜政策,上海未來取代香港成為亞太金融中心不是沒有可能;
第二,上海市場足夠的大,上海一個城市超過2,000萬人口,已超過智利的1,700萬,接近澳大利亞的2,400萬人口(盡管人均葡萄酒飲用量還有差距);
第三,上海市場足夠的優質,這里是全國人均收入和可支配收入最高的地方,且是各類消費品競爭完全國際化、完全市場充分化的地方,上海消費者每天接受國內外各種信息的沖撞,但這也讓他們不斷學習成為辨識能力很強的消費專家。尤其是針對葡萄酒和進口葡萄酒,上海普通大眾消費者都能鑒別葡萄酒品種差異,愿意用更高的消費支出換取更佳品質的產品和更優質的服務。上海是中國最大勃艮地酒進口商、中國最大意大利酒進口商、中國最佳酒單進口商的老家,而這些品項在中國內陸往往被小眾化和邊緣化;
第四,上海灘不但是中國的財經中心,而且位于南北地理位置的中心,北京、上海和廣州三個點構成了中國市場這支大弓的三個點,而上海是弓的箭部發力位置,處于全國財經界意見領袖位置。這里成型和成功的商業模式,更易于影響、傳播和復制到中國其他區域。而且,上海發生這么多并購,說明上海的營商環境比較好,酒商企業的財務比較規范。
上海是世界500強企業的中國總部齊聚地、是中國乃至亞太的金融中心,對于進口酒行業這里更是全國市場的最高的戰略高地,大商聯盟體華東之戰已被上海灘大戰點燃,并將更深入更廣泛向周邊區域蔓延。
(本文作者為中國葡萄酒協會聯盟副主席、中國酒類流通協會進口酒專業市場委員會秘書長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