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四川省國資委對外透露,白酒等完全競爭類行業將成為混合所有制改革重要領域。今年啟動分類研究混合所有制及相關政策措施,開展混合所有制經濟試點。除了試點企業外,大型國有白酒企業等其他具備基礎和條件的企業也可以積極探索。
今年3月,貴州省國資委表示,未來三年內,貴州省屬28戶國企將全部實現股權多元化。7月19日,貴州省副省長王江平強調,貴州省委省政府會對于白酒行業進行必要的支持,大力引進戰略投資者參與貴州白酒產業,積極鼓勵各類經營主體投身貴州白酒產業。
如果說地方政府響應中央號召對地方企業指出混合所有制改革試點大方向,那么酒企的混合所有制改革則顯得更加細致與明確。五糧液、茅臺、沱牌舍得、山西汾酒、金種子、酒鬼酒、衡水老白干等上市公司均先后傳出混合所有制改革的消息,西鳳等非上市企業也向外界透露了混合所有制改革的消息。
從混合所有制改革的力度來看,混改可以分為兩大類,一類是意在靠一攬子計劃實現一步到位的混改方案,另一類是循序漸進進行局部試點的混改方案。
一攬子方案的代表是茅臺、沱牌舍得、金種子等,這種方案的特點是 直接引進大型產業資本一步到位完成混改,形成產融結合的多元化企業。
作為貴州國企改革中最受關注的企業,茅臺集團的混改方案是推進茅臺酒(含系列酒)、其他酒業等七大板塊業務的全面發展,逐步培育形成10個左右的子集團,在集團內培育3家到5家上市公司,將集團建設成為產融結合的多元化控股集團。
業內人士指出,茅臺此番大手筆的改革方案,不僅是白酒行業內的大動作,還涉及貴州省經濟發展的層面,這一改革有望在助推茅臺2017年整體收入達到千億元級別目標的同時,打動周邊白酒產業的發展。
與茅臺類似,上市公司沱牌舍得和金種子酒在進行混合所有制改革的操作路數上都是引進戰略投資者對公司進行戰略重組。在行業調整的背景下,面對激烈的市場競爭和轉型課題,引入戰略投資者有望注入新鮮血液,激發市場活力。
漸進式方案的代表是五糧液、汾酒、西鳳、老白干等。從公車改革到組建混合所有制銷售公司,再到與新希望試水混合所有制飼料項目,五糧液在混合所有制改革方面的做法耐人尋味。按照五糧液集團董事長唐橋的說法,“國企改革不是那么簡單,最難改的是人,欲速則不達。”五糧液希望通過漸進的改革讓企業發展適應新的體制機制,順勢而為。
山西汾酒的做法是先行啟動上海汾酒銷售公司混改試點,該公司國有股比例為40%,民營的戰略經銷商和財務投資人參股,而且實現精英團隊持股。汾酒集團董事長李秋喜表示,未來業務將整合為汾酒業務板塊、竹葉青酒業務板塊、杏花村酒業務板塊、集團本部個性化業務板塊、國際貿易業務板塊,汾酒集團通過股權與各業務板塊相連接。上述業務板塊最終都要完成混合所有制改革,并創造條件逐步上市。
西鳳的做法是依托其主打產品旗幟西鳳酒成立專門的營銷公司,邀請有實力的經銷商入股,西鳳酒占股51%,以此為突破口,推進西鳳酒集團IPO工作。有消息稱,老白干酒則是啟動酒業并購并成立投融資平臺,實現管理成和普通員工持股。據了解,這與今年年初河北省國資委制定的“二級企業要納入股權多元化改革范圍,確保2~3年內完成70%以上二級企業的股權多元化改革任務”有關。
解決混改的發展問題
跳出酒業,從大的視野來看,當前國家推動混合所有制經濟發展的舉措是時代趨勢。無論是西方發達國家還是我國,混合所有制經濟都成為更有效配置資本和創新發展的重要途徑。
不過,要發揮混合所有制的優勢,要解決幾大發展問題。
一是要有效改善企業管理機制。目前,伴隨國有企業混合所有制改革進程的加快,企業混合所有制改革的落腳點定位在吸收戰略投資者以實現產權的多樣化,但是為了“混合”而“混合”并不是目的,而是需要通過混改的契機,進一步理順自身的管理體制和經營體制,有效改善企業管理的機制,提高決策的有效性和市場策略的靈活性。
二是眼光可以放到國外,名優酒企大多是國有企業,在進行混合所有制改革時,要考慮在全球化的趨勢下,進行全球資源配置的考量。經濟專家稱,這一輪混改不能視為單純的資本引入,而是對資本、技術、戰略等資源的多維推進。隨著近日國家發改委會同商務部等部門對《外商投資產業指導目錄(2011年修訂)》進行修訂,將“名優白酒需中方控股”一條取消,白酒行業可以將外資納入產業的整合中來。
三是破除地方保護主義。由于傳統白酒分布、消費的特點,地方保護主義的流行使得白酒行業市場觸覺遠低于飲料等快消品行業,并不適應現代市場經濟的快速發展。通過混合所有制改革,要平衡地方政府監管的國有控股方與戰略投資方的利益,即重在建設內部制衡機制,保證股權多元化基礎上的民主決策和科學決策,破除地方保護主義對企業發展的影響。這也有助于保證國企中民資、外資的話語權,真正為酒企引入市場機制,同時有助于為政企分開創造條件。
四是在平衡管理方、資方、員工、國有資產各方關系的同時,混合所有制改革還應建立進入機制和退出機制。五糧液集團董事長唐橋表示:“大多認為國企‘門’沒打開、門檻高,但是民企對國企同樣挑剔,比如看投資前景、看國企的‘包袱’重不重、看國企的管理制度等。”這樣讓資本在規則之下可以自由進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