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茅臺”二字,既說的是茅臺酒,又說的是茅臺鎮。
記得是好幾年之前,仁懷市委、市政府來上海宣傳仁懷的酒,我在會上作了一個發言,題目是:中國的白酒喝進21世紀,進入了醬香酒時代。
仁懷市委、市政府聽進去了這句話,來年的市政府工作報告中,把這層意思寫進了政府工作報告。
我不擅酒,哪怕是啤酒,喝上半杯臉都會紅上好一陣子。但是這句話,是我多年觀察并深思熟慮講出來的。
白酒在中國的老百姓中間,俗稱燒酒。之所以如此稱謂它,是因為它的度數高、烈性強、刺激大。三九天寒,冰天雪地之中冬泳或是干活,喝一口白酒可以抵御嚴寒,提高興致。故而喝上一口滋味濃郁、烈性強、甚至刺激喉嚨的白酒,被很多嗜酒的人士認為是一種享受。而多少年來行銷于市、品質上乘的濃香、清香型白酒,既有干、爽、凈、醇的特點,上口時又有股濃烈的香味兒,有那么一股子“勁兒”,就在相當長的時間里受到人們的青睞和追捧。
改革開放近40年來,人們的生活水平普遍提高,喝酒已由抵御寒冷,追求那么一種“猛”和“辣”的刺激,逐漸演變成一種更講品位,更帶風雅的禮儀:交友、言事、溝通、慶典、團聚、賀壽、婚喪喜事,人們不再追求那種一醉方休的痛快,只是愈加注重程序和風度,追求的是回味無窮的韻致,崇尚雅致而有尊嚴的生活態度,以酒品鑒各地的佳肴。
醬香酒恰恰在這樣的時候,走進了人們的生活和百姓的視野,迎合了社會生活中的精神需求。
一組數字可以雄辯地證明這一觀點。
1990年,我剛調回上海工作,和上海負責酒類專賣的朋友接觸,他們告訴我,哎呀,你那個第二故鄉的茅臺酒,在上海的銷路不如五糧液啊,五糧液要銷到500噸,茅臺酒我們號稱能銷到100噸,其實還不到點兒。
我奇怪,便問:茅臺是國酒,難道你這個專賣局長不曉得?
他說:就因為曉得,我才急呀!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現在呢,茅臺駐上海辦事處的有關人士告訴我,茅臺酒在上海的銷量,不少于600噸。說不少于,是單指辦事處統計的數字。還有從其他渠道進上海的茅臺酒,數量無法統計。
另外一組數字,似乎更能說明問題。
20世紀80年代初,茅臺酒的產量在1100噸左右,市場上很難見到茅臺,上海有一部戲劇《假如我是真的》里有一瓶茅臺酒,主人送出去,繞了一大圈,最終送回到主人手中。笑談之余,好多人慨嘆:從來沒喝過茅臺酒。
現在呢,茅臺酒的產量已超過20000噸,實際生產能力,還要大。
故而我敢于說,中國的白酒喝進21世紀,進入了醬香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