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盛行著擁有陳年潛力,成熟的葡萄酒的時代,我所認識的大多葡萄酒消費者都有一種尋找鮮活,有生命力的葡萄酒的時代精神。這些酒不會有很高的酒精度,也不會有任何橡木桶的痕跡。這些消費者還對可靠性和可追溯性有著高度的渴求;匠人這個詞在食物與葡萄酒的世界中從未像現在這樣充滿了正面的特質。只要有久遠的歷史和代代相傳的釀酒人,你就必定會站在頂端。
那么,為什么盧瓦爾河谷(Loire Valley)沒有做到更好?一杯白詩南(Chenin Blanc)也許是時下紐約嬉皮士中的潮流與樂趣,但這只是個別,甚至非常短暫的現象。在英國,除了經過時間沉淀的名區桑賽爾(Sancerre),盧瓦爾河谷始終莫名得不被關注。
在英國的葡萄酒商里,對于盧瓦爾河谷有著專業了解的人非常少。其實我只能想到一家專售羅納河谷(Rhone Valley)和盧瓦爾河谷葡萄酒的酒商,就是成立于1969年的Yapp Bros,而Jason Yapp承認他們的盧瓦爾河谷酒的銷售量正在下滑:“主要是輸給朗格多克(Languedoc)。”
Jason認為一部分原因出在法國人身上。“他們應該多學習一下市場經營。”他嘆氣道,單以每年2月初在昂熱(Angers)舉辦的,一度十分重要的年度葡萄酒博覽會來說,就能說明盧瓦爾河谷的酒莊和行業協會可以做得更好。“一些產區并沒有對自己作足夠的宣傳。”盡管Jason單獨提到非常穩健和團結的Saumur-Champigny的年輕釀酒人值得表揚。
在英國傳統葡萄酒貿易上,盧瓦爾河谷酒的擁護者并不多,但有一對來自希農(Chinon)的英國夫婦Charles和Philippa Sydney,用了一切可行的方法來讓提高我們對盧瓦爾河谷葡萄酒的認識。
他們1987年離開Laithwaite’s之后就一直向英國的葡萄酒進口商和零售商推薦盧瓦爾河谷葡萄酒。Charles有著灰白的胡子和各種關于流經盧瓦爾河谷酒園的支流的詳細知識;在讀這篇文章時,他一定會哼出聲并且小聲抱怨:“她寫盧瓦爾河谷的篇幅只有寫勃艮第的十分之一。”
他已經忍受了幾十年這樣的狀況,最近在倫敦嘗過他現在的酒單之后,我更能對他的想法感同身受。我嘗了一瓶從酒窖里拿出來的單瓶售價不到3英鎊的2016年份 Jérôme Choblet's Château de la Pierre Muscadet,它可以讓十倍價格的勃艮第白葡萄酒感到無地自容。
我還沒有嘗到一瓶可以挑戰勃艮第紅的盧瓦爾河谷黑皮諾,即使是最貴的桑賽爾(Sancerre)紅葡萄酒也不行,但是一支好年份的盧瓦爾河谷品麗珠(Cabernet Franc)可以用它的優雅、清新與價格擊敗許多波爾多紅葡萄酒。在Justerini & Brooks的酒單上,5英鎊一瓶的Domaine Beauséjour Les Grenettes Touraine Sauvignon Blanc讓新西蘭的長相思(Sauvignon Blanc)嘗起來十分無聊且價格過高。
當我走過他們放滿從極干到甜美的慕斯卡黛(Muscadet)、長相思、白詩南以及品麗珠的桌子,并且在品酒單上看到這些酒即將去往的公司之后,我意識到,從Co-op到Corney & Barrow,英國進口商和零售商大多是從Sydneys那里買盧瓦爾河谷葡萄酒的,除了Yapp、H2Vin、Christopher Piper、Les Caves de Pyrène 和 Under the Bonnet。
在我的認知里,這反映了英國葡萄酒貿易不好的一面。盧瓦爾河谷離倫敦并不是很遠;它比英國葡萄酒商們經常出差前往的澳大利亞和南非都要近多了。但似乎大多數經營者都只想把最難的工作留給Sydneys而不是自己去發掘新的好酒。也許Sydneys的工作太過出色,讓其他的人們都失去了動力——對于這對努力工作的夫婦,這確實是現狀所告訴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