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距離1976年那場被稱為“巴黎審判”的盲品大會已經邁入第42個年頭了。“巴黎審判”被認為是改變葡萄酒世界格局的重要歷史事件。那么,40多年之后回頭再看,這場審判究竟給我們的葡萄酒留下什么影響呢?
改變歷史的“巴黎審判”
1976年,一個叫做史蒂芬·斯普瑞爾(Steven Spurrier)的英國酒商在巴黎舉辦盲品大會,以8款法國名莊酒對陣12款精心挑選然而毫無名氣的美國酒。這20款年份相近的葡萄酒,一共供給11位評審品嘗,評酒師以20分制為標準挑選出10款自己喜歡的酒。最終結果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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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3年份的Stag's Leap鹿躍酒莊葡萄酒力壓貴為波爾多列級名莊的木桐葡萄酒奪得第一名,讓美國葡萄酒歷史性地走向世界。
美國酒 vs 法國酒?
作為釀酒歷史悠久、擁有無數名莊的舊世界葡萄酒生產國代表,法國人完全有理由對他們的葡萄酒感到自豪乃至自大。在1976年以前,幾乎沒有人會將新世界葡萄酒與法國頂級名莊酒相提并論。在巴黎審判之后,美國葡萄酒正式登上世界舞臺。自那之后,美國酒成為我們談論世界級葡萄酒時無法回避的對象。
當然,世人對美國葡萄酒的看法,并不是一夜之間就完全扭轉過來的。即使到了1990年代初期,法國人對美國酒仍然抱有輕視的態度。
“他們(美國人)可以偷走我們的葡萄,可以偷走我們的技術,但是他們無法偷走我們的風土。”
美國人對此的回應則是,“我們已經擁有屬于自己的風土特色”。
葡萄品種 vs 產區
巴黎審判之前,人們談及葡萄酒時最關心的往往都是產區,通過“波爾多左岸”或是“勃艮第”等產區名稱來判斷葡萄酒的風格。新世界則不一樣,通常會強調葡萄酒采用的葡萄品種。從新舊世界的酒標風格也可以看出兩者強調的重點,舊世界突出產區,新世界則通常會標示出具體的葡萄品種。
不過,對于美國葡萄酒來說,過于強調品種也帶來了一些弊端,那就是某些品種會變得太過強勢,例如赤霞珠和霞多麗。
加州赤霞珠和霞多麗的成功,使得大部分的美國酒莊在選擇栽種葡萄時受到了限制,一些原本也有可能獲得成功的品種,如Sangiovese, Nebbiolo, Trebbiano, Chenin Blanc, Riesling, Tempranillo等等,在加州就變得太過邊緣化、太過小眾了,難以有真正施展的空間。
唯一的例外,大概就是黑比諾(Pinot Noir)了。由于當年一部大熱的電影《杯酒人生》,黑比諾一下子成為美國人乃至全世界葡萄酒愛好者的新歡。《杯酒人生》之于黑比諾,正如巴黎審判之于赤霞珠,都充分體現了媒體和輿論對公眾品味的導向作用。
我們現在正生活在“后巴黎審判”的世界之中。假如當年沒有這么一場巴黎盲品,也許如今的葡萄酒世界要乏味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