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少葡萄酒專業人士都對困難年份青睞有加,尤其當期酒價格下跌、媒體開始唱衰的時候,他們知道最適合下單的時候到了。
我們很少有機會直接從酒農口中聽到“壞年份”的詞眼,相對于“好年份”而言,它如同珍稀物種,總是被小心翼翼地提及且使用盡可能多的修飾詞加以美化。人們會說,啊,這是一個極具挑戰性的年份,一個灑滿汗水和淚水的年份,一個唯獨屬于酒農的年份……即便是接連遭遇春天的霜凍、開花季的暴雨、盛夏的冰雹,收獲期的連續降雨和霉菌繁殖等一系列噩運之后,人們仍會將今年種種與往年備受風雨摧折、不得不大面積減產的慘痛經歷,放在一起公平地做個比較。
壞,不適用形容年份,尤其對真正靠葡萄為生的人來說,這樣的表達方式一是對自然母親不敬;二是暗中譏諷人的無能,理應從酒農的字典里去除。遇到好年份,酒農的一切作為不過是照本宣科、順水推舟,只有在困難年份里,他們才需要發揮真正的本領以及潛能,用智慧和經驗去補救受災嚴重的葡萄園,令當年產量穩定且有好的成熟度,并且期許來年的葡萄酒能夠釀出一如既往的好味道。
好年份和壞年份的差別,終究體現在人的作為上。對于少數高水準的酒莊而言,壞年份釀出出類拔萃的好酒,反倒成了司空見慣的事情——因為天氣寒冷或光照不足導致成熟期延長,收獲時間遇災導致的大面積減產,再加上酒莊不得不實施比往年更為嚴苛的選果標準,導致壞年份的葡萄酒從原材料角度而言,比好年份更具備風土的典型性。
怎樣才算是壞年份呢?在不同的產區,答案似乎不同,而我們都知道應該如何界定一個好年份,這里有幾個固定指標,比如說,開花期較短且天氣干燥,掛果期伴有少量的降雨,果實變色及成熟期天氣干燥且光照充足,到了收獲期則需要有一段相對長的好天氣。一般意義上的好年份滿足其中的兩三項即可,特優年份具備上述全部特征,對于酒農而言,是超乎完美的存在,如波爾多的1982、1996、2000、2009年,納帕谷的1974、1990、2001、2007年。這些特優年份孕育的葡萄酒,無一例外地擁有飽滿的酒體、濃郁的集中度,極耐久存,它們屬于長壽型酒款,缺點在于價格高人一等,并且不適合在年輕時品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