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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皮諾是世界上最性感的葡萄,嬌弱卻柔情似水,從俄勒岡到瑞士,再到新西蘭,葡萄園里遍布它的倩影。天生嬌氣的黑皮諾居然用了不到30年就在全世界安了家。黑皮諾就是這么有魅力。
1975年,加州的Josh Jensen成為了第一個嘗試黑皮諾的人:“我明白,大家都認為美國不可能長出像樣的黑皮諾,從來就沒有過。”那時,加州的釀酒師更喜歡巴貝拉一些,它香氣撲鼻,與牛排超級登對,跺跺腳把黑皮諾比了下去。
俄勒岡的釀酒師David Lett在著名的加州戴維斯葡萄酒學院進修時,向他的講師透露了自己要在俄勒岡種植黑皮諾的抱負,卻得到了“在這么多雨的地區,黑皮諾無法成熟”的答案?40年過去了,俄勒岡地區有超過200 處葡萄園栽種了黑皮諾。
當釀酒師意識到黑皮諾喜冷的特性,美國索諾瑪、阿根廷Tupungato、新西蘭的南島 ……這些不太入流的葡萄酒產區便入了他們的法眼,也逐漸因黑皮諾紅了起來。憐香惜玉不能停留在外部氣候的選擇,這細皮嫩肉的葡萄,注定會死于類似美樂和赤 霞珠那樣的生長和釀造,釀酒師們只得倍加小心翼翼。Helen Turley曾在羅伯特·蒙大維釀造過索諾瑪最出色的黑皮諾—Marcassin和Martinelli,她吐槽蒙大維的秘密就是把黑皮諾捧在手心里當眼 珠子一樣釀酒。
林黛玉是很難搞定的,除非高帥富。喝懂黑皮諾除了要天資聰穎,還得具備殷實的家底,這一點對于黑皮諾的普及造成了影響。就連俄勒岡的釀酒師Dick Erath都說:“釀黑皮諾,你自己覺得完美了,可能別人完全不理解,你突然會有種失落,覺得橡木桶里的心血什么都不是。”
與越多釀酒師聊天,越覺得男釀酒師都該釀黑皮諾。因為他們形容黑皮諾的詞使用頻率最高的就是:誘人、多變、柔美;每次談黑皮諾的時候,總鬼使神差地轉移到女人身上,新西蘭Brancott酒莊的品牌經理Greg Crone甚至認為,從男人對黑皮諾的理解就可以看出他對的女人品位。
顯然,黑皮諾的愛好者都一個德行。我的朋友Nikos Antonakeas在紐約經營著兩家餐廳,他一本正經地說:“把黑皮諾比喻成女人很恰當,它也是要用一生來解讀的。”盡管他是一個希臘人。他對黑皮諾的熱愛來得實惠,在他的餐廳里,黑皮諾的銷量等同遍地開花的赤霞珠。
某日,我倆共進午餐,Nikos自然用他的摯愛招待。3瓶黑皮諾,沒有一瓶出自法國:紐約長島、阿根廷巴塔哥尼亞和澳大利亞南 Gippsland。從產地看上去超級不靠譜,Nikos 的酒窖里有幾乎所有頂級勃艮第,但今天他可不是耍雞賊,就為了證明黑皮諾是一位有力量的“堅強女人”。地球人都知道,巴塔哥尼亞那可是接近沙漠地帶啊!
坦言,頭兩瓶只是很好地表達了黑皮諾的特性,真正給力的則是澳大利亞的,它可真不輸生長在同一片土地,卻早已聲名鵲起的希拉和赤霞珠。這瓶黑皮諾口味厚重、多汁,一再重復它是一瓶澳大利亞酒,亮點就在難得兼具黑皮諾的細膩芳香和熟草莓的甜美,還帶有標志性的香料和泥土的清香。
這頓午餐除了體會到Nikos的黑皮諾情結,還激發了我一個小靈感,那就是“黑皮諾月”—我要喝30天黑皮諾。頭幾天,我的目標是20美元以下的酒。這對 于名貴的黑皮諾來說,有點兒挑戰釀酒師的極限,所以這個價位的酒多呈現出寡淡的特點,而不是我們通常認為的黑皮諾應該具備的細膩。在這個價格區間,黑皮諾 完敗赤霞珠和希拉。
接下來,我把價格區間翻一倍試試。謝天謝地,一分錢一分貨誠不欺吾,黑皮諾的整體表現閃亮了。尤令人驚喜的是那些新產區,比如加州的桑塔麗塔山、奧地利和 瑞士。其中明星當屬瑞士的精品酒莊Gantenbein,他家緊實、成熟度高卻不失優雅的黑皮諾每年僅僅向美國出口300瓶,盡管售價高達100多美金, 但仍是一瓶難求。
在最后10天,我的“黑皮諾月”將以200 美金左右的價位收尾。在這個檔次的酒里面,我喝出的是釀酒師的雄心和樂于挑戰的味道,這些遠比優雅又復雜的酒體更有魅力正是有了這些釀酒師,黑皮諾才沒有 被赤霞珠和希拉甩下,也讓男人們懂得,喝懂一瓶黑皮諾比搞定一個女人可容易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