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市近18年后,茅臺又一次創造了股市奇跡,股價飆升到1000元以上。其市場表現同樣堪稱神勇,飛天茅臺實際零售價已經飆升到2000元/瓶以上,遠高于廠家指導價1499元,且市場長期處于斷供狀態,一瓶難求。
但“眼看著起高樓”,來自于市場的擔憂和批判也不絕于耳——消費股走高的同時,外界對白酒業的負面觀感和誤判也隨之加大,而在茅臺一騎絕塵的狀況下,它很可能會陷入“代整個行業受過”的境地;股價與市場表現的正相關,也會導致任何一端的波動,會隨時傳導到另一端,形成從“互為支撐”到“互為拖累”的不利局面。
茅臺實際上已經成為輿論靶標,從過去的反腐敗,到如今的行業標準問題上,莫不如此。
在社會輿情與反腐措施的雙重疊加下,茅臺容易成為眾矢之的,這讓戴上價格王者桂冠的品牌,陷入到一種既沾沾自喜而又如臨深淵的境地。
2012年開始的“嚴禁三公消費”不止重挫了酒類產業,也讓部分品牌飽受批評,這其中尤以茅臺為代表。彼時在外界看來,茅臺一直是“官酒”、“三公消費”的典型代表,它的繁榮與發展,是建立于公務消費等腐敗行為之上。這讓茅臺在這一輪波動中,不僅產品價格直線下滑,還飽受輿論抨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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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眼整個行業,在“嚴禁三公消費”前,包括諸多地方名酒在內,都極為倚重公務消費,但是由于茅臺的焦點效應,導致整個抨擊都導向于它,讓其“代整個行業受過”。
2019年6月,有消費者以茅臺50年陳產品標注與實際不符、存在“欺詐”為由,將茅臺告上法庭。這一事件引發了大討論,實際上,由于欠缺行業標準,酒企推出的“年份酒”,普遍與消費者的認知不符。但同樣由于“焦點效應”,讓在這一問題上相比其他酒企更為“厚道”的茅臺,陷入到吃官司的境地。
如今,在茅臺股價一路飆高、鶴立雞群的狀態下,消費者和外界對整個白酒行業的負面觀感難免會更加集中于茅臺身上,而行業普遍性存在的問題,會被放大,且很有可能會被投放于類似茅臺這樣的“靶標”之上。
股價沖上歷史最高點,在放大了茅臺品牌價值的同時,也讓茅臺的各項隱患被放大,使得此前李保芳一直強調的“平價供應”更難以實現。在業界看來,茅臺獨一無二的高股價,既是茅臺本身高價值的體現,也在一定程度上,是經銷商、投資者(股市投資者,茅臺酒產品投資者、收藏者)共同推高而成。
就如同樓市一樣,在熱錢無處可去的情況下,樓市一度成為最大的投資口。當其處于上行期時,獲得消費者與投資者一路追捧,一旦市場稍有波動,則會陷入停滯。這種投資者普遍追高的情況,讓茅臺的市場銷售與價格表現,容不得一絲波動。因為此時茅臺的股價表現,與其產品的市場表現、產品的零售價漲跌呈正相關。
但與樓市不同的是,茅臺作為一種奢侈品,并非剛需。它不會因為零售價格的飆高而導致政府出臺剛性政策加以限制。在一定程度上,茅臺集團董事長李保芳竭力喊出的“平價供應”,屬于茅臺的一種“親民化人設”和自我限定。這種自我限定,更多來自于社會輿論的壓力,來自于隱性政策的影響——尤其是各項反腐敗政策與行動的影響。
今年5月,茅臺集團前董事長袁仁國正式受到審查的消息一傳出,立即導致茅臺股價波動,這也促使企業現任決策者努力將茅臺品牌與“腐敗”切割,塑造親民形象。
今后,茅臺若放任股價、零售價繼續飆高,則會導致公眾有更多負面觀感,讓其努力塑造的“親民人設”崩塌、“平價供應”的諾言難以兌現。但若更多投放以平抑價格,則會對投資者與經銷商形成壓力,造成此前股價與市場表現“互撐”的局面瓦解,形成互為拖累的負循環,這對茅臺而言同樣不是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