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以334.28元開盤,貴州茅臺(600519.SH)在一片“斷貨”聲中連續突破400元、500元、600地、700元關口,市值逼近萬億。
2018年的第十個交易日(1月15日),貴州茅臺開盤即創799.06元新高,市值突破萬億關口后迅速回落。
想買房限購了、想買車搖不著號、想買古董看不懂、想喝茅臺買不到,各路資金發現只有茅臺股票“敞開供應”,盡管價格高但能買得到而且還是“真貨”。
關于茅臺業績提升潛力、萬億估值是否合理,請見虎嗅《財報透露的真相》專欄今早(2018年1月16日)發布的《茅臺市值一萬億,高不高?》。
茅臺要健康發展,產品能夠正常流通、市值穩居萬億之上,需要解開兩個結:奢侈品身份確認及渠道重構。
奢侈品身份確認
2011年,茅臺提價20%,53度飛天終端零售價為959元。時任茅臺集團董事長的季克良在“兩會”期間表示“我從來沒有把茅臺定義為奢侈品”“我一直的主張都是要讓老百姓喝得起茅臺酒”。
季克良的話不僅成為“廠訓”,被袁仁國、李保芳等茅臺高管在重要場合一次次重復。也固化了相當一部分人對茅臺的認識:“茅臺不是奢侈品;老子要是喝不起或者買不到,那這個世界就有問題”。
季克良的思路是“就現在中國百姓的消費水平而言,只要不是天天喝,是消費得起茅臺酒的”,所以茅臺不算奢侈品。
對奢侈品Luxury一詞相對準確的解釋來自韋氏詞典:something adding to pleasure or comfort but not absolutely necessary。
茅臺市值攀上一萬億,但有兩個難解的“結”
奢侈有三個顯著特征:第一是品質高,能夠給人帶來喜悅和舒適;第二是超高品質帶來的喜悅和舒適是非必需的;第三愿為非必需的高品質掏錢的消費者不介意多掏錢,而且圖的就是“名貴”,所以奢侈品一定要貴。
通過觀察,筆者補充了兩個特征:毛利潤率超過90%和“手工打造”。每瓶成本80元的茅臺出廠價為969元,毛利潤率92%,遠超奔馳。物以希為貴,在全自動流水線生產不出奢侈品,許多國際大牌都強調“手工打造”,而茅臺酒諸多生產環節都大量使用人工。
高品質、非必需、名貴、毛利潤率超過90%、手工打造,茅臺酒都占全了。不肯大方承認奢侈品身份是件很擰巴的事,而且對茅臺未來發展不利。
奢侈品是國寶
茅臺對自己的奢侈品身份總是半遮半掩,與社會輿論環境有很大的關系。更準確地說,茅臺高管與眾多國人一樣從骨子里厭惡奢侈品。當自家產品被消費者愛戴、價格一漲再漲仍供不應求時,以“遠遠比不上動輒幾千上萬甚至十幾萬的紅酒和洋酒” “百姓喝得起”為茅臺撇清奢侈品身份,與“讀書人竊書不算偷”意思差不多。
其實,奢侈品對一國經濟來說是求之不得的“國寶”,茅臺是能夠扛起民族奢侈品大旗的唯一“選手”。
對內,奢侈品與稅收、慈善一樣改變了財富的分配。
釀造一瓶茅臺要用5斤高粱米,加上人工、能源、水電及包裝材料總成本約80元;1500元的消費者相當于“捐獻”了1420元,這瓶酒不過是“榮譽證書”。
2017年,貴州茅臺(600519.SH)營收超600億,這筆錢分為三大塊:消費者喝掉的酒成本不到60億,這些錢大部分是3萬多個工人家庭的勞動報酬,其余買了高糧米、酒瓶、紙箱;國家收了244億稅;股東(其中國有法人股占比62%)享受近300億凈利潤。
當某人遇到《賣火柴的小女孩》,用1000丹麥克朗買了一盒火柴,誰會罵他“窮奢極欲”?當有人花1000元向賣冰棍的老大娘買了一根冰棍,誰會說他“暴殄天物”?為什么花1500元喝了5斤高粱米釀的酒,就有人義憤填膺?
對外,出售奢侈品是名副其實的一本萬利。
幾塊牛皮、手工縫制的包包能換回幾萬甚至幾十萬,省水、省電、無污染、增加就業……對法國、意大利等歐洲國家來說,奢侈品不僅承載著深厚的文化傳統,更是與“新貴”美利堅抗衡的法寶。
歷史悠久、文化燦爛獨特的中國為什么不能擁有一大批世界級奢侈品?假如“茅臺”屬于法國,會像眼睛一樣被愛護,每瓶賣你一萬歐元!
前者在虎嗅提出這個觀點,有網友說“別人的奢侈品,是賣給外國人,掙人家的錢,這才是有本事。”這就是吹毛求疵了,按他的思路“向外國人收稅,這才是有本事”。不過,奢侈品做好了還真能“向全世界收稅”,這正是中國奢侈品的奮斗目標。
國人應當愛護比鳳毛麟角還稀缺的民族奢侈品牌。如在國內得不到起碼的尊重,被罵得象狗屎,屁股上踹一腳就讓人家出去“為國爭光”了?
茅臺一度成為公款吃喝、請客送禮的替罪羊承擔公眾的憤怒,但國寶無罪。當茅臺隨“八項規定”的落實撤下公務宴請的餐桌,有些人認為茅臺這下完蛋了。但國寶就是國寶,深厚的群眾基礎托起茅臺的萬億市值。
作為民族奢侈品的唯一“種子選手”,茅臺只管釀好酒,千方百計提升品牌形象,不必把“百姓買得起”這個“結”套在脖子上。#還不夠14億百姓每人嘗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