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太祖趙匡胤是一個文治武功都相當厲害的開國之君,擁有非凡的政治手腕,幾乎是以和平的手段奪取了后周的政權,然后又以和平的手段瓦解了手下最具威脅力的大將的軍權,這在歷史上一直都是夸夸其談的,都將趙匡胤的“杯酒釋兵權”作為一個夸獎、炫耀來說,可是,“杯酒釋兵權”的背后和后期影響如何,被果然選擇性的遺忘了。
“杯酒釋兵權”事件的能夠發生,一定是一場非常驚心動魄的斗智斗勇的博弈,絕對不像史書上所說的那么輕描淡寫,仿佛兒戲一般,就像擱在現在,你讓一個開國大將放棄手中的權力去當一個富家翁,誰會答應?
所以,趙匡胤和石守信他們,那一夜,絕對是驚心動魄的一夜,也或許還有隱蔽的流血事件,只是被歷史選擇性的遺漏了。
那一夜,是一場權與利的一場空前博弈,當時具體發生了什么,怎么發生的,都不知道,開國之君,總是有能力抹掉一部分不光彩或者秘密,但是那一夜之后,那些開國大將紛紛上表辭官,交出手中的權力;而趙匡胤也的確回報給了他們一世肆無忌憚的富貴。
如石守信,石守信原本是一員仁將,有古之大帥之風,而且作戰勇猛,一向重義輕利,深受手下將士擁戴,可是,自從“杯酒釋兵權”事件發生后,他“頓悟”了,從此開始追求聲色犬馬,瘋狂聚斂財物。對他的這一“表現”,《宋史》如此評價:“豈非亦因以自晦者邪?”話說得很透徹:原來他老兄不過是像當年秦國大將王翦那樣,為了消除秦始皇的疑慮,在出征滅楚途中故意“自污”罷了。
而當時的另一位趙匡胤的手下大將,王全斌,在史書上也說他以前一直表現很好,為人素來“輕財重士,不求聲譽,寬厚容眾,軍旅樂為之用”,但是,在“杯酒釋兵權”后,他竟像換了個人似的,克蜀之日,竟自己帶頭,放縱部下大肆搜掠蜀中,“侵侮憲章,專殺降兵,擅開公帑,豪奪婦女,廣納貨財,斂萬民之怨嗟,致群盜之充斥”。
但是很顯然,王全斌的這種反常之舉也是為了自污求保。因為,在他看來,克蜀之功太大,自己的威望已瞬間升至無以復加的程度,太祖趙匡胤已經賞無可賞,如果不來一場聲勢同樣浩大的“自污”之舉,因為功高震主,自己一定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而且,這只是兩個最典型的,當然還有其他的大將,也都是一夜之后似乎換了個人似的,如果說“杯酒釋兵權”真的是那么和諧的話,至于會發生這樣的事嗎?
那為什么說宋朝的滅亡,在“杯酒釋兵權”那一夜就注定了呢? 因為趙匡胤也妥協了,他許了不論那些手下犯什么樣的錯,都不會追求。
比如有個名叫王繼勛的武將,是彰德軍節度使王饒之子,王皇后的胞弟。據《宋史》記載,這位國舅爺性情殘暴,是個貪財漁色、“專以臠割(將活人身上的肉割成一片一片的)奴婢為樂”的食人魔王。一天,王繼勛府中圍墻因大雨坍塌,大量奴婢逃出牢籠,跑到宋太祖面前告御狀,把王繼勛駭人聽聞的罪行全都捅了出來。
但結果如何呢?
據說,宋太祖“大駭”之下,對王繼勛判決得挺狠:“削奪官爵,勒歸私邸。仍令甲士守之。俄又配流登州。”但最終處理起來卻是雷聲大雨點小,還沒等自己的小舅子王繼勛前往流放地,趙匡胤早已改授其職為右監門率府副帥。由于有恃無恐,970年,王繼勛被任命為西京洛陽的行政長官之后,變本加厲地發泄著自己殘暴的本性,開始吃人:“強市民家子女備給使,小不如意,即殺食之,而棺其骨棄野外。”以致人販子和棺材鋪商人日夜出入王繼勛府中,門庭若市。有了上一次告御狀的教訓,洛陽百姓對上訴不再抱有希望,學會了聽天由命,任其宰割。
據統計,直到太宗即位后王繼勛被處死時,僅在973年到977年這短短的五年時間里,王繼勛親手殺掉和吃掉的奴婢就多達100多人。這樣一個十惡不赦的食人惡魔,如果不是趙匡胤有意庇護,想必絕對不會吃人吃得這么不亦樂乎,逍遙自在。
或許這看起來沒什么,但是這些人決定了宋朝的政治,有著致命的缺陷,這些開國元老的為非作歹肆無忌憚,一直到什么時候才得到收斂呢?一直到北宋被滅,南宋之時才得到革新,但是南宋之時,那些擁護趙構上位當皇帝的開國大臣,又開始繼續這樣的生活。
有這樣一匹擁有“免死金牌”的權臣存在,宋朝能不黑暗么?
也許梁山泊好漢是小說,也許方臘也只是虛構,但是宋朝此起彼伏的起義之類,應該是絕對不少的。
其實,宋朝,應該沒有歷史上那么和諧,有這樣一匹蛀蟲。
在《舊唐書•魏徵傳》中李世民說過:夫以銅為鏡,可以正衣冠,以史為鏡,可以知興替,以人為鏡,可以明得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