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初,黃酒集團召開的一場干部大會,再次將古越龍山推到了“風口浪尖”。
原黃酒董事長錢肖華卸任一應職務,任紹興市商務局黨委書記、局長;孫愛保接任黃酒集團黨委書記、董事、董事長、總經理。據公開資料顯示,孫愛保為浙江紹興人,歷任紹興市委副秘書長,紹興市級部門正局級領導職務。
而就在5月底,古越龍山剛發布公告擬引入深圳市前海富榮資產管理有限公司、浙江盈家科技有限公司作為公司戰略投資者。頻繁的人事變動,加上業外資本運作真的能為古老的黃酒行業注入新的活力嗎?
資本帶來的零和游戲
值得關注的是,自去年底至今的半年內,古越龍山已三次進行高管變動。
先是2019年12月24日,上任不到一年的總經理柏宏因工作變動原因申請辭去公司第八屆董事會副董事長、總經理、董事職務。
接著今年2月18日,公司董事、副總經理、董事會秘書周娟英因個人原因申請辭去公司副總經理、董事會秘書職務,同時申請辭去公司第八屆董事會董事及審計委員會委員職務。辭職后,周娟英不再擔任公司其他職務。
對于兩位高管的相繼離職,古越龍山方面表示,柏宏是正常人事調動,而周娟英的離職則是因為到了退休年齡。
但讓人意外的是,在周娟英卸任不到4個月后的今天,黃酒集團直接換帥。對此,有業內人士指出,古越龍山連續換人,背后是資本的話語權所致,也是博弈的體現。
2019年12月17日,古越龍山發布公告稱,浙江省紹興市國資委將其持有的紹興黃酒集團45.9%股權無償劃轉給紹興市國有資本運營有限公司,該公司通過紹興黃酒集團間接控制古越龍山41.39%股權,成為古越龍山的間接控股股東。
關于此次控股股東股權結構的變動,古越龍山方面表示不會導致公司控股股東和實際控制人發生變化。但一個周后,柏宏離職。
2020年5月26日,古越龍山又發布公告,擬通過非公開發行股票的方式引入深圳市前海富榮資產管理有限公司、浙江盈家科技有限公司作為公司戰略投資者。投資項目為此前已披露的黃酒產業園項目(一期)工程。發行完成后,兩家戰略投資者將出資10.95億元,合計持有公司16.09%的股權。10天后,錢肖華離職。
“古越龍山近期一直在做股權變更,新的資本也在進入。從有利于發展的角度看,要形成一種聲音,一個步調,有一定的難度。”觀峰咨詢首席戰略專家楊永華在接受《華夏酒報》記者采訪時表示,這種連續換帥基于資本,就可能會偏離經營,也可能進入“外行”管“內行”的資本跨界魔咒,為以后的發展埋下“隱患”。
在楊永華看來,資本跨界一定要能夠形成所有權和經營權分離,讓專業的人干專業的事,避免“水土不服”導致“內耗”。他表示,黃酒這些年不能取得發展瓶頸的突破,可以說是“成也資本,敗也資本”。
成也資本是說黃酒的發展確實需要資本助力,敗也資本是說資本的力量是要通過專業能力才能發揮作用,因為資本只有建立在專業能力的基礎上才能實現價值。而事實上,大多數資本跨界的失敗,都是因為“有錢沒有能力”。
從0到1,難在哪?
據統計,2016到2018年間,黃酒行業規模逐年萎縮,規上企業累計完成銷售收入從198.23億元下降至167.45億元,降幅15.53%。2019年1—12月,納入到國家統計局范疇的規模以上黃酒生產企業110家,規模以上黃酒企業累計完成銷售收入173.27億元。雖然行業規模較2018年提升3.48%,但規上企業數量在2019年仍然呈下降趨勢。
2020年第一季度,受新冠肺炎疫情的影響,黃酒行業受到重創,營收盈利雙雙大幅下滑。其中,古越龍山、會稽山以及金楓酒業三家黃酒企業總營收7.67億元,較去年同期下降35.75%;實現歸母凈利0.78億元,較去年同期下降55.53%。
盡管如此,近些年,黃酒企業也做出了一些有益嘗試。
去年,紹興舉行振興黃酒產業發展論壇,紹興市黃酒行業協會和江南大學簽訂了戰略合作協議,推出“振興紹興黃酒十加行動”,助推打造中國黃酒之都。
據新華財經研報分析,2019年,三家龍頭黃酒上市公司研發費用合計2997萬元,較上年同期增長27.4%,對于新產品、新技術的開拓不斷加碼。特別是疫情影響下的2020年第一季度,上市酒企步調一致,研發費用只增不降。
除了在科研上下功夫,妙府老酒還通過《華夏酒報》新華社現場云直播平臺向消費者普及黃酒四千年釀酒文化和三千年“古遺六法”的傳承工藝。在講好北方黃酒的品牌故事后,也積極走進青島市長帶貨的直播間,打call青島制造。
對于黃酒行業來說,振興已“望洋興嘆”太多年。制約黃酒產業向上發展的因素同樣也很“明顯”。
首先,南北方差異較大。“作為中國土生土長的酒類,黃酒遍布山東、江蘇、浙江、湖北等多個省份。但對北方消費者來說,還是以飲用白酒為主,黃酒更多的被當成調料,約定俗成的習慣要改變很難。”和君咨詢集團合伙人、酒水事業部主任李振江在接受記者采訪時透露,黃酒龍頭企業沒有做好品類領導作用和足夠的消費者培育,大部分的黃酒企業走出大本營,都在走高端化的路線,售價相對昂貴。
“比如我們在浙江,在紹興喝個20塊錢左右的黃酒還是不錯的。但是你到北方,這個價位段的黃酒好像基本見不到。”李振江表示,黃酒飲酒后并不能像白酒那樣帶來微醺的興奮感,地域參與和行為習慣致使黃酒的接受度遠不如白酒高。
其次,黃酒行業中小企業眾多,導致知識產權侵權現象普遍,產品同質化嚴重。由此帶來的行業品類創新、產品創新,營銷創新乏善可陳,尤其是在飲用性、時尚性以及消費者培育上亟待完善。
“黃酒企業領導層的年紀相對都比較‘老’,可能也是行業發展缺乏活力的一個重要原因。”有業內人士指出,黃酒頭部企業中,高管的平均年齡已超過50歲。此外,黃酒的經銷商規模、力量也相對薄弱,因為產業規模較小,不僅很難吸引到大商,并且商也很難做大。
受新冠疫情影響,今天的黃酒行業節奏被迫打亂、業績承壓,但機會也孕育其中,行業調整恰逢其時。
新華社經濟分析師分析,雖然黃酒的全國化進程是大勢所趨,但主戰場必須死守,把握住強勢區域的“后浪”,穩固傳統“黃酒”在他們心中的地位,思考洋氣又不失傳統,潮流又不失格調的品牌建設,提綱挈領地創新發展勢在必行。